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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欧也妮·葛朗台》，欲望对抗虚无

《欧也妮·葛朗台》（罗国林译本，12万字）法国巴尔扎克所著的人间喜剧中经典的一篇小说，中学课本中曾有节选，当时觉得很不思议，世间怎会有葛朗台如此奇葩的吝啬鬼？届时再读，心态不一样，感触也不尽相同。

《欧也妮·葛朗台》因篇幅短，故事相对简单。索莫城的葛朗台先生原本只是一个箍桶匠，结果因为其借妻子继承了几份不菲的遗产，加上葛朗台自身精明的商业头脑，不则手段的商业手法，以及吝啬的守财之道，短短数十年，便一挤成为索莫城首屈一指的富翁。这本来是个商业励志故事，葛朗台却不仅仅视财如命，反而对金钱有一种偏执的狂热，达到匪夷所思的吝啬程度，明明有1900万法郎财产，却要宁可生活自虐也要省下1法郎，过着贫民般的生活，外人甚至于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有多富有。

欧也妮身为葛朗台的独女，成长在这么一个无比"贫穷“的家庭，除了做礼拜几乎不出门，自然无法见识到外面的世界，也是这样让她保持成与时代不符的无知、天真与淳朴。当然，普通人不了解葛朗台的财务情况，财产公证人克吕绍与银行家格拉珊却清楚，前者的侄子克吕绍庭长与后者的儿子阿尔道夫双双上门献殷勤，虽然欧也妮其貌平凡，却期望能娶上欧也妮，未来继承那些巨款。

欧也妮在两者之间决择举棋不定，直到其巴黎来的表弟夏尔前来投奔，欧也妮才真被其英俊与大城市教养的气质所折服，虽知自配不如，却暗许素心。夏尔也确认没有瞧上欧也妮，这事本不了了之，可夏尔家父破产，欧也妮圣母心泛滥，偷偷把自己多年来的所有积蓄送给夏尔东山再起，夏尔初步对欧也妮有些许感情。

葛朗台知欧也妮的败家行为后，大为所怒，把夏尔送去印度。多年后，葛朗台先生去世，欧也妮继承了所有财产，还心心念念夏尔，夏尔早就把当年的鸡毛小事忘得一干二净，在印度靠走私赚了不少钱，并且准备攀上一富家女儿(当然远不能与葛朗台这种巨富相比)，走上人生巅峰。

欧也妮心生绝望，迫于宗教信仰，不能不嫁人，最终随便的嫁给了克吕绍庭长，并帮夏尔之父还清了巨额债务，夏尔得知后，悔不当初。可笑的是，克吕绍庭长本想吃欧也妮独户，自己却先死，财产反而被欧也妮继承，欧也妮就这样孤老终生。

从葛朗台到欧也妮，悲剧似乎已经注定了。我们可以嘲笑葛朗台的吝啬，在故事中，几乎也没人喜欢他，唯一无条件支持他的，也就只有那傻傻的佣人娜侬，因为葛朗台总是在做别人不理解的最终却是对的事。葛朗台是可悲的，有能赚钱，无能消受。他的可悲点，在于一生执着于钱本身上了，钱币就是他一生的追求。

吐糟完葛朗台，其他人就更不可悲吗？有人执着于生存，有人执着于美食，有人执着于美景，有人执着于权力，有人执着于美色，有人执着于名望，有人执着于荣誉，有人执着于后代……换个角度看，这些东西绝对比金币更高级吗？本质上看，不都是人的一种欲望的，接近及达到欲望，相应欲望的人会得到快乐，那葛朗台数钱的时候真的不快乐吗？从虚无主义可知，人本身就应该赋予生活某种意义不对抗虚无，那以上欲望是对抗虚无的一种代替形态，欲望又何来高下之分。

至于欧也妮也夏尔，可以付之于同情，却也没有太大嘲讽的意义，毕竟在当世，我们都不是上帝视角，我们的知识与视野，不知道什么选择可以利益最大化，做出错误的选择，也是常有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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